一个人的城市 svvt34cu

apuup

五年前我来到这座不大不小的西北城市。那时，马路还没有这么宽阔，市中心的高楼还没有这么耸天而立。城西还是一片荒凉落败的景象，高凹不平的土丘上长满了荒草和野树，废弃的建筑垃圾与生活废品随处可见。村庄很远，零零落落地与城市遥遥相望。城东是一条几近干涸的河——尤河。说它是河，那是因为它中间部位被人为地蓄满了一潭死水，微风吹过，还有鳞鳞的水波兴起，毗邻河西岸两幢高层住宅因它命名水岸高层。只可惜它的上、下游常年处在断流的状态，河床零星散布着几处低洼的水池，说明它还是一条河，一条紧傍城市的河。雨季来临的时候，滔滔的雨水从城南高高的黄土丘坡上奔涌而下，裹着淡黄色的泥浆、白色的塑料袋、建筑废料一同涌来，漫过村落、国道汇入河流。走在横跨河道的最南端的桥面上，眼前黄色稠酒状的河水里漂浮着各色各式各类的垃圾，打着旋儿飞奔，一股浓烈的土腥夹杂着城市特有的异味扑鼻而来。雨过天晴，这种景观又像厂房里高速运转的流水线突遇停电，顷刻间一切都归于静止，那些各色各式各类的垃圾被远远处地横七竖八地星罗棋布地抛在河床上，如一群攻城勇士突遇猛烈的阻击未捷先死。多亏河的上游处有一道过滤坝，才使得大量的垃圾被阻隔在城外。这就是城市，我治白癜风重庆哪家医院好生活着的这座城市。   

　　据说尤河的上游有一座水库，我没有去看过，自己思忖着那里的水该是从城南秦岭山上流下来的罢。它肩负着城市生活用水的重任，尽管许多外地的客人初来时都说这里的饮用水有异味，我想作为几十万市民生活饮用的水库，它也该是清澈洁净的吧？然而，我的情感不能接受它的下游竟是这条肮脏的河流！也许它们根本就不相连，但愿如此。   

　　与所有发达城市不同，这座城市难掩它自身的土气和落后的面貌。然而，它就像一个由农家走出来的倔强孩子，以它不屈意志、不服输的性格正在努力地迎头追赶。不知从哪一天起，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座城市像打了激素，一夜之间，开始四面开花：扩路、建楼、修坝、拆迁、绿化、创卫、建公园、造景点，搞的风声水起。满街处处马达轰鸣，节节交通管制，什么严管街、卫生城、绿化带、文明巷、模范小区、样板住宅、经济适用房搞的像模像样。一个领导负责一个项目，一个项目一个监管小组，作为监管单位、监管责任的负责人的职位、职责、理念、目标明明确确地喷在高大壮硕雄伟的广告牌上，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向人们诉说着他的施政理念及丰功伟绩。事后才知道新来了领导，也许新来领导有点儿洁癖，忍受不了这座西北老城满脸污垢讨人嫌的模样，才下定决心用这种运动式的方式大搞城市的形象工程，全力打造卫生城市。   

　　   

　　二   

　　十年前我去过大连，那也是我第一次亲密接触中国沿海发达城市，下了火车出站已是傍晚，夕阳挂罥在远处高楼的一角，把半个城市都辉映的金光灿灿。这里不像西部城市，火车站周围是一律的破败肃杀景象，低矮老旧的平房瓦房像鱼儿的眼鼻拥挤在一起，久经风雨吹落的墙体斑斑驳驳又坑坑洼洼，局促的店面院门前均有一棵与房屋一样苍老的苦楝，张牙舞爪的枝杈要么爬到屋脊的瓦片上，要么如一条不安分的胳膊伸进窗户，来往的公交车在逼仄的古街弯巷里被树枝划蹭的劈啪作响，像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默片北京最大的白癜风医院里的旧上海。说的客气点是古旧拙朴，刻薄点是破旧。这种令人不爽的感觉先入为主地为这个城市插上不发达的标签，即便后来到了所谓的高新区、开发区，看到精心布局鳞次栉比的高楼，精巧修剪园林式的绿化也无法抹杀对它最初的印象。大连与它们不一样，大连的火车站就是一张名片。整齐、开阔的路面，疾驰有序的车辆，琳琅满目的步行购物街，比肩的高楼虽直插云霄，却不显得拥挤、眩目。一朵云彩飘来，像围在高楼脖颈上的一抹轻纱在风中招展。天蓝蓝、风轻轻，人的精神倍儿爽。花一元钱，坐上有轨电车，咣咣当当游完大半个城市。大连是海港，这里空气清新、润朗。有水的地方，四季温差都不会很大，适合老年人疗养。听同学说我们的老校长退休后就把家从西安搬到了这儿。   

　　大连美在绿化，它的绿化不是摆设，不是街道两侧或中央修一条瘦而长的绿化带，修剪整齐的冬青枝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那是西北城市的模版。这里的绿化是一片一片的，有时多的没有道理，走在街上，几亩的绿色草地突兀呈现在眼前，让你甚为惊诧、不理解设计者的用意——周围没有小区、没有广场、更不是公园，搞这么好的一大片绿茵干么？这就是大连，就是海港城市的特色，它的绿化是不需要理由的。它的高楼的分布同样也没有理由。初下火车，看到满眼的高楼大厦，还以为满城如是，其实那是一种错觉，一种以西部城市的经验来臆猜的错觉，走离火车站，其它区域的高楼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它的街道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规整、不像西部城市的东西或南北走向分明。这儿的街条条弯曲、道道是弧形，因此，我在大连生活了近三个月也没能分辨清我下榻的酒店的方位。   

　　然而，大连却给我留下了现代文明城市印象的模版，十多年过去了，那条湮没在宽广马路上中央不合时宜的狭长的铁轨（有轨电车的铁轨）还那么清晰，而其它都市里拥挤的地铁，高邈雄伟的跨江大桥却被我淡忘。还记得一个绵绵的雨夜，有朋友邀去吃饭，来到一家极富地方特色的餐馆，坐在靠窗的一隅，窗外细雨淅淅沥沥，喝着当地自制的冰啤，吃着颇有地方特色的菜肴，一碟鲜活的跳虾端来，一位女同事硬是不敢吃，内陆而来的人们一向对生食有抵触，服务员耐心地介绍着菜肴的特色和吃法，告诉只有这样才能吃出鲜味来。巴掌大的海蟹呈来，邻桌的热心顾客怕我们不懂吃蟹的技巧，提醒着怎样吃蟹肉才不会被浪费。雨有点清凉，心却是暖融融的。   

　　海滨公园的美景就不消细说了，那是得天独厚的。午后，搭乘一辆有轨电车，咣咣当当来到海边，一个人走在松软的沙滩上，试图解读那些来自异域异邦游人们的心境，他们三五成群、七八结队，租一顶帐篷，女人居多，穿着各式各色的比基尼躺在帐蓬外的沙滩上享受着日光浴，大自然是母亲，无私地惠泽着生活在这儿的儿女们，不分地域与疆界。   

　　   

　　三   

　　我生活的这座城市还在努力搞着扩建，有关领导高瞻远瞩，西边高新区、北边经开区，东部与周边县城连成一片，南部塬上有山，挡住了发展的去路，不过还是可以搞旅游的。   

　　二十年里这座城市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