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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夜。
三十几岁的许美云表情忧伤地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她望着月光下的滔滔江水,泪流满面。
美丽而洁净的堤岸上灯光闪烁。因为天冷,散步的人稀稀落落。
三个大学生,方华挽着肖云锋的臂膀,同孙凯一起在堤岸上散步。
三人依栏远眺。
方华对着江面,张开双臂,闭着眼睛,很抒情地说:“啊!多么美丽的江边月色。润城,我爱你。”
孙凯推了一下方华:“行了,你也真够那个了。”
方华不服气地说:“我够哪个了?你也太没情调了吧。”
肖云锋双手撑着堤栏,望着江面白癜风皮肤病患者用激素治疗的细则,感慨地说:“这润城是美呀,只是一想到这毕业后的出路,心情就沉重。”
方华:“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急什么嘛。”
孙凯:“明天人才市场有个招聘会,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肖云锋:“当然要去,这些机会自然是不应该放过的。”
方华突然拽了一下肖云锋:“你看,江边好像坐着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女的。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该不会是想吧?”
孙凯:“怪了,一个人坐在河边就是想啊?都象你那么感情用事?“
肖云锋:“真有那种可能耶。”
孙凯:“得了吧,你俩总是一唱一和的。人家只不过想坐在那里吹吹风罢了,哪有那么多的想不开。”
许美云家。夜。
许美云的女儿,五岁的甜甜已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许美云的丈夫韦杰没有脱衣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抽着闷烟。
江边。夜。
许美云仍然坐在江边,江面上不时浮现出一幕幕令她不开心的往事。
润城纺织厂机动车间会议室。日。
车间主任老王站在主席台上向车间全体职工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车间精简人员工作已经结束,现在我宣布下岗人员名单,他们是:王晓芬、徐明、蔡丽丽、江涛、许美云、向海英……”
坐在人群中间的许美云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站了起来:“主任!”
没等许美云开口说下句,向海英也站了起来,大声嚷起来:“主任,我下岗了不奇怪,怎么让大学生也走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车间会议室外。日。
许美云挡住王主任的去路:“王主任,您是不是搞错了?凭什么让我下岗?我可是车间仅有的两名大学生之一呀,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王主任不耐烦的解释道:“你看我们厂现在这个样,都快破产了,你学的那个什么磁性材料专业在我们车间也用不上啊。你年轻,又有文凭,到社会上重新再就业比其他人机会要多得多,让你下岗我们是有所考虑的。”
街上报亭。日。
许美云翻看各种报纸的招聘广告,结果是失望。
人才市场。
现场招聘会上,许美云挨家询问用白癜风会传染给周围的人不人单位,用人单位的回答都是摇头。
许美云挤出人群,望着手上的大学毕业证书,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专业。”
许美云家。日。
许美云无精打采地在厨房里切着菜,“咚”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传了进来。
韦杰走进厨房,径直去炉灶旁揭开锅盖,见锅里只有一丝丝热气,便使劲把锅盖一盖,“砰”地一声,许美云吓了一跳,一紧张,菜刀切在了手指上。她“哎呦”一声,放下了菜刀,使劲捏住了手指。
韦杰嘴里嘟囔着:“下岗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工作,一天到晚也不知道瞎忙些什么,下了班,饭也吃不上。”他边说边离开了厨房。
许美云看着韦杰的背影,眼泪扑漱漱地流了下来。
许美云来到客厅找创可贴。
韦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甜甜正在看电视。
许美云在电视柜前翻来找去,甜甜不高兴了:“妈妈,你快走开,我都看不见了。”
许美云生气地说:“看什么看专家介绍女性经常痛经当心盆腔炎作怪,你没看见妈妈在找东西吗?”
甜甜走近电视机,拉开许美云:“妈妈,你找什么吗?我都看不见了。”她突然看见许美云的手指在流血,惊叫道:“妈妈,你的手流血了。”
韦杰一脸的不高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却冷言冷语地说:“创可贴在左边的柜子里。真没用,在单位被炒鱿鱼,回到家切个菜又要切破手指头,真不知道你能干好什么。”
许美云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愤愤地说:“韦杰,你太过分了!”
韦杰回敬她:“我过分?笑话!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在养活你哟。”
许美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泪水滚滚而出。她抹去脸上的泪,走到韦杰身边,用手指着韦杰:“好,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哼!你在养活我,你多么伟大,多么能干!我下岗了,没有收入了,在你眼里我已经一钱不值了,所以我就该受你的气是吧?韦杰,你没良心!你嫌弃我了是不是?那好,我走,我走!”
许美云顾不上手上的伤口,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甜甜哭哭啼啼地跑到门口,拉住许美云:“妈妈,你不要走,甜甜不要你走。爸爸,快叫妈妈别走。别走呀,妈妈。”
韦杰无动于衷。
许美云推开甜甜摔门而去。
江边。夜。
河堤上,散步的人更加稀少。三个大学生沿堤边走边聊。
许美云还是呆呆地坐在河边上想她的心事。
许美云家。夜。
许美云摸黑上楼,在黑暗中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却听到屋内传出丈夫韦杰和妹妹许彩云的声音。
屋内,没有灯光,韦杰和许彩云在沙发上抱在一起,韦杰痛苦流涕:“彩云,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许彩云轻轻拍着韦杰的背,像似在哄一个小孩子:“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离开你的。”
许美云气冲冲地开门闯了进来,这时,灯突然亮了,许彩云在许美云愤怒的目光下从韦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职业介绍所。日。
许美云走进一家职介所。
中年男子看了看许美云的个人资料后对许美云说:“你先在我这里登个记吧。说实在的,你学的这个专业在我们这个城市不太好找工作,况且你只是一个助工,要想找一个对口的单位真的很难。其实,你可以考虑改行嘛。”
许美云急切地问:“改行?改行能做什么?”
中年男子:“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去干专业以外的工作。”
许美云:“那都有些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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