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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今天上午去参加了一位同事父亲的人生告别会，本来以为只是一场纯粹的送别，却没有想到，当父亲的那首歌响起，当同事的家人都在悲痛亲人的离世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潸然泪下，尽管已经极力地克制，终于还是无法掩饰过去，在走出灵堂的时候，还是只能拿起纸巾轻轻拭去。那个时候，除了面对新逝之人的灵堂的这种氛围以外，我更多地是，想起了我的父亲。
其实，当告别会开始时介绍老人的生平和享年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父亲的生平和享年。那种油然的思念和自然的悲凄，一下子就占据了心头，不由自主的，让我不能自拔。人世间从来也不存在也许，北京市看白癜风哪家医院好假设的存在也不过是让人凭空多一份自慰而已。而我想说的是，若没有那种车祸意外，父亲健在，以他的身体将有80以上的寿命。今年，他也不过虚岁58而已。而那一年，他在5月份刚过完50岁的生日，10月就遭遇了那种对我们的家庭来说的灭顶之灾。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8年。8个年头已经过去，父亲的人生告别会的那一幕好像就在昨天，而悲痛的同事一家就是我们一家。因为这一切，总是那么的相似，或者世事本如是。所不同的是，同事的父亲是寿终正寝，而我的父亲却是突遭不测，被迫中止。同事在尽着人子之责，对于我们，留下的是永永远远的痛苦和悲伤，还有永永远远无法释怀的不甘。事实总是那么血淋淋，父亲是永远地走了，留下的只有我们日渐消逝的记忆，还有那为数不多的以相片和图像的形式定格的音容笑貌。父亲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翻出父亲的那些旧照还有父亲在我结婚的时候的主婚人致辞录像，父亲的离去是我这辈子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我总是担心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父亲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或者说不愿意听到关于父亲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每次听到母亲说她在梦里遭遇父亲的那些事情，我总是心如刀割，而且是碎剐的那种。其实，我也多想，如果有可能在梦里再见，我心中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他说。而现实只允许我默默地，希望父子的天性纠缠，心意可通。
父亲，这个存在，对于一个家，是擎天大柱，就是一种标志性的存在，他撑起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还有精神层面的意义，而精神层面的这种意义更加的不可或缺，而到如今，我有时候都觉得，我还在某种意义上依赖着父亲，比如碰到事情的时候我总会想父亲怎么做。那时候，我们一直在想，如果父亲还有救，我们就是砸锅卖铁，甚至卖血都要去做，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一开始我还心存幻想，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植物人，而医生告诉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奇迹也就是如此的时候，我彻底地傻了，甚至说崩溃了，尽管从头到尾，我都一直心北京治疗白癜风专家医院如止水地处理着所有的事情，包括葬礼，还有官司。父亲的离去，就像支柱对于建筑的崩塌，一轰而倒，分崩离析。而重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任凭我们在没有任何的引导和指示的情况下摸索而行。就是这样的，这8年，我们在异地他乡的城市，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车子，工作也逐渐步入上升期。这8年，我们在这条道路上摸爬滚打，坚韧前行。当然，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我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起父亲，我也肆无忌惮地重重地叹气，或者没心没肺地泪流满面。
现在，真正地见到父亲，也就是清明，每一年，我都会带着所有的家人去拜祭，带着孩子去给他磕头。而每年为数不算太多的回老家的次数，多数也是为了拜祭父亲拜祭祖先。每每想及，唯一的安慰是父亲的音容笑貌依旧，他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这些年过去了，尽管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但是这些却越来越清晰，或者说，这些年，这些东西已经悄悄地融入了我的生命和灵魂。而我，还有我的兄弟，正是以另外一种表象的存在在延续着父亲的永恒。而我们一大家子的人——母亲、弟弟、我、妻子和儿子，从父亲离去至今，在异地他乡，我北京白癜风医院哪个比较好们始终住在一起，朝夕相对，相互扶持。不管生活何等艰辛，不管为了生根发芽有多少的酸甜苦辣，我们都一起分担，也一起分享。这样的天伦之乐，我想我们足以自豪，而远在天国的父亲也将放心。人生短短几十载，每天都能见到自己至亲的人，听见至亲的声，哪怕是吵吵闹闹，也是一种福气，不是吗？如此天伦，此等人乐，足矣。
最后，祝福天国里我的父亲，愿他在另一世界幸福安康！祝福同事的父亲，一路走好！更祝福天下的父母亲，平安和顺！如果有可能，愿少一些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心故事，这是衷心祝愿的终极私心。
（2016年4月21日晚于鹭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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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6 01: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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