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里的三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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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祖母公历1989年去逝，老屋就剩下三大伯一个人，大大伯、二大伯、父亲都在外地。   

　　今年正月初十2016年2月17日，我和父亲回故乡养老院看望三大伯，和他见上一面得以说上几句话聊以慰藉，第二日回来上班。然而2016年2月20日，就在今早5点钟，赶回故乡的父亲通知，昨晚11点钟三大伯去逝   

　　最后一个守护老屋的人走了，剩下两桩老屋青砖黑瓦，老式的屋脊，承载家族的历史，印证国家的兴衰。   

　　“老屋”我将一生寄情的所在；儿时记忆的地方；是五岁以前生长的处所；也是我14岁以前奶奶健在时年年回归的亲情。三大伯1941年出生，那时正值抗日，故乡地处华北，是日本鬼子经常扫荡的老区根据地，那里正值抗日，故乡是个山村，村民闻听到日本扫荡的信儿，就往更深的大山里逃命。那时曾有个邻家本族人，把儿子生在逃命的山坡上，取名“青坡”。日本鬼子退去奶奶一家回来，房屋被日本鬼子烧毁了。于是爷爷奶奶在烧毁了的地方建造一间简易的房子。到解放时才建成现在两座象样的房屋，一座坐北朝南，一座坐东朝西。   

　　三大伯出生时奶奶已育有一女两子，因为当时战乱，山村耕种的土地也少，当第四个孩子（三伯）的到来给本就贫穷的祖母一家雪上添霜，不得已在三伯七八个月时将他送给一户不能生育经济宽裕（富农）的夫妇。过了几个月奶奶思儿心切，去看看孩子（三伯）过得怎样。那对夫妇说，抱走吧，不吃不喝快死了。奶奶一看孩子耷拉着脑袋都直不起来了。万箭穿心般的心疼，便把奄奄一息的三伯抱了回来。   

　　我记事起从没见三大伯发过脾气，他语气温和，说话总是与人就高就低的。   

　　自1979年冬天，我们跟随当兵的爸爸离开故乡，只剩下三大伯一个人侍候奶奶，当然大姑也时常回家看望奶奶。   

　　三伯，明亮、秀美的大眼睛，五官端正，高鼻梁模样要比父亲英俊，但是打了一辈子光棍，人都说他懒，我看问题根本不是懒，他没有读过书，他所有的原因是缺乏一个耐心的引导。加上小时候不满1岁时的寄养遭遇。   

　　长大后我成家回故乡看到他，他的一只眼睛充血红红的。我问，三大伯你眼睛怎红了。我还说我有时间带你去医院看。车在一边等着，我们急忙上了车，离别时，我分明看到三大伯眼中的不舍。   

　　后来家里事情多，母亲住院二十天；我经过离婚、再婚，丈夫辞职，孩子中考等等。   

　　常常听到父亲回家带回来的消息，国家政策好，三大伯现在是五保户，每月有固定的钱发放。只要父亲回去我和哥哥就给三大伯捎些钱，以表心意，父亲买米和面给他。在我心中三大伯就是过得越来越好。   

　　直到探讨吃什么能预防早期白颠风去年一个长辈去逝，哥哥回家拍了张三大伯坐着露背影的照片，皮肤松驰、廋弱，我的心象是被什么迅猛地撞击了一下，自语道：“三大伯怎么成了这模样。”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说把三大伯接来住在我这里，让他人生最后这段时候不再孤单，幸福的度过几年。   

　　后来，又想他现在大小便失禁，我心两个孩子，万一他不幸离世，怎么拉回去葬在爷爷奶奶身边。大家商议，把他送到当地敬老院。我们家负担每月养老院的费用。   

　　春节，正月初九，接到养老院的电话父亲泪流满面，说三大伯吃不下饭，明天回故乡看他。听后，我立刻说，我也要回去，父母说，你家里有两孩子，假期临近快上班了。我不觉急了，情急之下眼泪又掉下来说：“让我回去看看吧，我怕再不回去就没有机会看到他了。”   

　　第二日下午两点左右，我和父亲到了养老院。当时看到三大伯很瘦。爸爸出去和院长谈话，我问三大伯，“三大伯我是##，你还记得我吗？”他面对墙壁右侧躺着，回头望我一眼，嘴里嗫嚅了一句。我看到他的眼睛不再明亮，有些白茫茫的混浊。我问你喝水吗？他说，喝。我去院长屋里要了杯温水插上管让他吸，他吸吮起来似乎很费劲，喝一两口，停下来大口喘息，再喝一两口，再大口喘息。然后他流下鼻涕，我给他擦拭。我把买来的盒装牛奶放在一个杯子里用热水温。我问他还认识我吧，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了一下，他说看见了，带着笑。他看到我的瞬间，他也是微笑的。我问你想我吗？他说，想！我出来去问院长给他水渴吗？院长说不给，我问为什么不给，他说喝了尿裤子。听后我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也不好当面斥责。身体健康的人不喝水尚受不了，何况一个身体瘦弱的老人？   

　　三大伯刚送到敬老院时还能慢慢走几步，短短三个月余连翻身都不能了。只是一味的侧躺，佝偻着背，摸他没肉的身体吓一跳，骨头连着皮，皮包着骨头。我给他摩挲头，用手捂着温暖他的颈。   

　　下午我们回家，找到本家及大姑家的表哥共同商量，第二天我回去上班。父亲留下。   

　　此时故乡的三大伯时刻牵挂着我，我电话里跟爸爸说千成不能再住敬老院了，连水都不给喝。父亲说他吃不下食物只能喝点稀的。院长说男七女九，不吃饭后男的只能存活七天，女的能存活九天。父亲电话上说敬老院不要他了，让接走。   

　　最后父亲叫二表哥把老屋打扫一下，我的三个姨家一人出一床被褥，最后决定由最好的中草药治疗白癜风方法真的有那么好吗七十一岁的父亲侍候他。父亲当天找辆救护车去敬老院接他，父亲说，三哥，咱们回家了。回到老屋。晚上爸爸和本家的人、两个表哥说了个把时辰，天色已晚，父亲劝他们回去，老屋里就剩下兄弟两个，爸爸摸了摸脉，摸不到了，口鼻也没了呼吸，身上尚热乎儿，爸爸赶忙给三伯找出寿衣穿上。夜时11点多，三大伯去逝，爸爸通知了故乡所有至亲。   

　　看来他是想死在家里，爸爸说。   

　　每每想起我的三大伯我就止不住的心痛流泪。   

　　十年前三大伯瞅着我说：“我这眼睛去保定看才行。”“我有时间带你去看。”我说。然后，我上车前看见三大伯依依不舍的眼神，走远了回头看见他一手扶着围墙，一只脚搓脚下的石子。如今每思至此，我都潸潸泪下，心里无比的难过。我为什么不抽空把他接来住几天，过个有暖气的温暖的冬天。那年自奶奶去世后，他孤单一个人过的第17年。守着老屋，老屋、老人，老屋里的老人，孤单、清冷；他没上过一天学，可没见他能治疗白癜风的专科医院哪家是最好的发过一次脾气，奶奶在时他出过山村，和表哥来我们这儿住过几天，那时我还小，读四年级，他也年轻健康。后来再没出过山村。自奶奶仙去，到三大伯去世之日，他孤独度过26载春秋。他没有了爹妈，一生未娶，没有子女，甚至